因为这闹剧发生得十分突然,所以何雨柱压根就没有做好心理准备。
他脑子一热,直接就把秦淮茹抱回了家里。
等真把她抱回了回来,他却一下子没了好主意。
这家里,秦淮茹已经好些天没过来了。
以前两家是邻居,秦淮茹隔三差五的还过来串个门,但是这几天何雨柱和娄晓娥结了婚。
秦淮茹自然也就不好再过来串门了。
现在乍一眼看到这房间的布置,秦淮茹还不免多看两眼。
以前何雨柱家里家徒四壁,连件像样的家具都看不见。
现在娶了娄晓娥,家里添置了几件便利的家具。
一张四方桌,几张长条凳,正门的客厅里面添了一个茶案,靠墙的位置添了一副挂画。
虽然谈不上多气派,但也莫名的多了几分书香门第的架势。
单单就这么几件家具物件,那也确实算得上讲究。
除此之外,屋里还添了几个花瓶,种了些水仙花,看起来就更显气氛了。
这也就是这屋子不算大,如果再宽敞点,真有点文人雅院的感觉。
秦淮茹看着这屋里的这些装修点缀,突然莫名其妙的心里泛起一丝酸楚。
作为一个女人,她最见不得的自己的男人因为另外一个女人,做出了改变。
虽然秦淮茹对何雨柱几番不乐意,但是何雨柱上次毕竟是和她好过,她心里也委屈。
没想到现在何雨柱和娄晓娥结婚了,这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,这让她如何不嫉妒?
正当秦淮茹心里还在犯委屈的时候,何雨柱在旁边突然来了一句。
“你先把衣服换了,我帮你生火把衣服烤一下。”
“我为什么要换衣服?”
“你这不是废话吗?你这样儿被人看见了怎么办?你说你大半天的,自己往自己头上倒了一盆水?”
“我乐意,不行吗?”
“行行行,你乐意你乐意,你赶紧把衣服换下来吧。”
何雨柱也懒得多劝,这要不是他不想惹事,他才不会搭理秦淮茹。
关键在于,秦淮茹她们家那婆家老娘贾张氏,实在是不好惹。
她要是知道这事儿,非得刨根问底不可。
到时候,秦淮茹要是说漏了嘴,贾张氏现在就已经半夜捶墙了。
这要是知道秦淮茹被何雨柱泼了水,她怕是直接站在院儿里敲锣打鼓的骂街。
以前何雨柱反正是一个人吃完,全家不饿,也不管贾张氏怎么骂街。
问题是现在娄晓娥是他媳妇儿,娄晓娥爸妈也是体面人,这事儿闹太大了,对他老丈人家影响不好。
他现在是硬着头皮,只能想办法先把这件事掩饰下来。
只不过秦淮茹显然和他没有这个默契。
秦淮茹看着这个精心装饰的新房,心里只感觉说不出的委屈。
只是一看到这屋,她的眼泪水就唰唰往下掉。
何雨柱在旁边看了一眼院儿里的动静,又赶着去屋里把生火的小火炉给点燃了。
完全就发现秦淮茹的异常。
这年头,衣服如果打湿了,一般是没有办法的,最多就是挂在外面晾干就是了。
不过燕京是明清旧都,本身也算是发达城市,在这里的住家户,多多少少都有点底蕴在的。
所以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很多。
比如何雨柱家里说是穷得家徒四壁,但是却有一个铁的小熨斗。
这熨斗和现代的熨斗在样式上差不多,只不过不是插电的,而是把几块烧热的鹅卵石放在里面,直接用这石头去烫衣服。
何雨柱平时偶尔也会用这东西。
倒不是他有多讲究,出门还怕衣服皱巴巴的,纯粹是家里没有别的衣服穿,用熨斗烫一下比晾干来得快。
特别是冬天的衣服,虽然说一个冬天都不怎么换,但是衣服脏了,那还好说。
要是下雨或者是平时做点什么事,把衣袖打湿了,那就在只能赶紧用熨斗去烤了。
何雨柱这边还在烤熨斗。
没想到那边被淋成落汤鸡似的秦淮茹,还是站在门口一动不动。
何雨柱抽空回头看了她一眼,这才发现这个小寡妇两眼泪汪汪的。
“怎么了?你哭什么跟个小孩儿似的,难不成还委屈上了?”
秦淮茹俏脸一歪,“我不该委屈?”
何雨柱顺口玩笑一句。
“那确实也该委屈的,那小孩儿玩水被打湿了衣服也挺委屈的,可惜你现在找不了爹妈,也找不来男人,你光是在我跟前哭个什么劲儿?”
“!!!”
秦淮茹本来就觉得心里委屈,没想到他还在旁边说风凉话。
秦淮茹气急之下,直接跑了过来,二话不说就要和何雨柱扭打起来。
“诶!”
何雨柱“诶”了一声,一边护着炉子,一边把秦淮茹推开。
“你疯了?这么大的炉子还烧着火,你非要跟我在这儿闹?”
他一时之间也顾不得问一句为什么,赶紧反手推着秦淮茹离开火炉。
他这一还手,秦淮茹顿时更来劲了。
虽然何雨柱不太想和她打架,但是秦淮茹像是头小蛮牛似的,一个劲儿的在他面前扑腾。
明明是一个女人,但是这闹起来的动静也不简单。
何雨柱一只手实在是控制不住,只能反手和她扭打起来。
这一打,两人直接就打得不可开交。
在屋里呯呯嘭嘭的打了一圈,也就是何雨柱好歹是颠锅炒菜这么多年,手上的劲儿着实不小。
这要是换作一般的男人,只怕还真打不过秦淮茹这个小寡妇。
只不过饶是何雨柱把秦淮茹打赢了,他也只是勉强制住她。
这左右也没个人帮忙,他情急之下只能把秦淮茹往炕上推,顺手抄起被子就是一裹。
秦淮茹虽然一个劲儿的扑腾,但是隔着这好几斤重的棉被,她终究还是没有力气再闹了。
何雨柱也是被打得满头大汗,一脸无奈的看着这小寡妇,嘴上却不饶人。
“行啊,你这小寡妇也不简单啊。”
“你才是寡妇!娄晓娥才是寡妇!她明天就成寡妇!”
“行,她明天不成寡妇,你明天全家都成寡妇。”
“你全家才是寡妇!”
秦淮茹被何雨柱气得暴跳如雷,偏偏就是打不过他。
何雨柱说是逗了这小寡妇两句,不过却也没有忘了正事。
秦淮茹身上的衣服还是得想办法先烘干,要不然惹得贾张氏多嘴,吵得整个院儿里都不安生。
幸亏他今天特意回来得比较早,距离院里其他上班的人还有两个多小时。
只不过虽然时间算是相对宽裕,但这烘干衣服也需要一定的时间。
他想到这里,一时也顾不得别的,直接往被窝里一伸手,顺手就开始扒拉。
秦淮茹一下子被吓了一跳,惊道。
“你干什么?!”
“你说我要干什么?老子要弄你!”
“……”
何雨柱的一句玩笑话,一下子把秦淮茹给唬住了。
别看秦淮茹干脆闹得那么起劲儿,她始终还是一个女人,更是一个寡妇。
何雨柱拿别的事来说她,威胁她,都无所谓,唯独这件事算是她的大忌讳。
秦淮茹感觉到何雨柱还在伸手扒拉,顿时又惊又怕道。
“你……你别伸手,要不然我可喊人了。”
“你喊啊,我看着你喊啊。”
何雨柱贱兮兮的玩笑一句,一副吃定了秦淮茹的样子。
秦淮茹被气得直发抖,偏偏她还真不敢在何雨柱家里乱嚷嚷。
毕竟她一个寡妇,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邻居男人的家里,无论怎么解释,那她也说不通。
一时情急之下,秦淮茹气得眼泪汪汪,只有那么委屈和无助。
何雨柱本来还在贱兮兮的开玩笑,突然见她哭了起来,心中也难免动了些恻隐之心。
他犹豫了一下,还是把手收回来,淡淡的说道。
“行了,别委屈了。赶紧把衣服换下来,我帮你熨一下。我话只说一遍,你再在这儿跟我矫情,你看我整不整你就完事儿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还看?你是不是真的欠的?那行,咱俩儿来整一回。”
“……”
一听这话,秦淮茹终于忍不住情绪,恨恨的瞪了何雨柱一眼。
只不过说是恨恼,此时一本正经的何雨柱又让秦淮茹心里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情绪。
说到底,这男人和女人结了婚,成了家,总归是互相依靠的。
秦淮茹前不久刚刚没了男人,这转头又遇到了何雨柱。
这要是以前老实仗义的傻柱还好,偏偏此时的何雨柱和以前的傻柱完全不一样。
现在的何雨柱时而吊儿郎当,油滑市侩,时而沉声冷面,处变不惊。
他虽然不见得有多好,但是每次认真起来的时候,总归是有点当家男人的样子。
这让已经没了男人的秦淮茹,偶尔也不由得会在心里产生一丝触动。
她犹豫了一下,还是侧过脸去,不声不响的在被子里换起了衣服。
过了一会儿,她就把衣服拿了出来。
何雨柱看着这小寡妇白藕似的胳膊,那肉嘟嘟的白肉,还真有点儿惹眼。
只不过他现在也没心思逗她,直接拿着衣服,转头就走到了小火炉旁边,把几颗滚烫的鹅卵石放在了铁熨斗里面。
秦淮茹本来不想搭理他,但是见他一本正经的拿着那个古怪的小东西,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。
“什么东西?”
“啥?”
“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?”
“你管我拿的是什么东西,怎么,你想拿回你家里去?你这小寡妇还真是挺讨嫌的。”
“……”秦淮茹一听这话,不由得恨了何雨柱一眼。
何雨柱一边熨烫着衣服,一边随口说道。
“不过你还真别说,这玩意儿还真是个宝贝,一般寻常老百姓家里可见不着。以前估计得是宫里的东西,只不过日头不久,最多也就是溥仪那会儿的东西,而且是个铁器,这保存不下来。如果是个瓷器或者是金银制的东西,这玩意儿可就值钱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老丈人前几天带我去一趟潘家园,我还以为那地方现在已经没人了,没想到人还不少。果然这些三教九流的东西,别管哪朝哪代都绝不了。”
何雨柱随口聊到这儿,差点顺口把那四百块钱的嫁妆钱说出去。
不过这话到嘴边,他突然反应过来,抬头看了秦淮茹一眼。
秦淮茹莫名其妙的被他看了一眼,不由得柳眉一皱,嗔恼道。
“你看我干什么?”
“我看你这寡妇长得好看。”
“我呸!傻柱,你也就是装得好,我不怕告诉你,你等我秦淮茹哪天豁出去了,非得让这院儿里的街坊邻居都知道你何雨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!”
“行啊,你去帮我宣传宣传,就说我何雨柱一次能整半小时,童叟无欺,欢迎附近的年轻寡妇来串门。”
“你!!!”
秦淮茹被何雨柱说得真是火冒三丈,偏偏还就是还不了口。
何雨柱一边开着玩笑,一边也没忘了手上的事。
这熨衣服可是讲究活儿,稍不注意就会把衣服给烫了。
这年头的衣服可都是稀罕的东西,一家也没几件,大人穿完了小孩儿穿,缝缝补补穿三代。
何雨柱虽然不知道秦淮茹有几件贴身衣裳,但想来总归不能随随便便给她把衣服烫个窟窿。
铁熨斗在湿衣服上拂过,烫出一缕一缕的烟气。
何雨柱面沉似水,眉宇之间带着几分认真和专注。
该说不说,这认真的男人的确是有点小帅。
秦淮茹本来还气得不行,但是看着何雨柱那认真烫衣服的样子,又不由得心里泛起一丝涟漪。
她刚才在外面被泼了一盆水,本来还冷飕飕的。
现在捂在被窝里,看着何雨柱帮她熨衣服,身上暖呼呼的,连心也随之产生了一丝丝的动摇。
何雨柱别的本事先不说,就是这点儿居家手艺是一点儿不差。
炒菜做菜,洗衣服烫衣服,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家庭主夫的职业模板,也难怪秦淮茹会多看他两眼了。
何雨柱拿着铁熨斗,把衣服熨了几遍,熨到水汽都没了。
随手摸了摸,衣服已经干了。
这就算是完事了。
他把熨斗放在一边,拿着衣服走到秦淮茹面前。
秦淮茹看着他,刚想说点什么。
没想到何雨柱上一秒还有点人样子,下一秒突然伸手往被窝里一摸,嘿嘿嘿的坏笑道。
“嘿,这大肥腚还真是软乎。”
“何雨柱!!!”秦淮茹顿时羞恼不已。